【萨杰】我不是，我没有 10
日子一天天过去，萨拉查一直没能联系上他的军队，杰克也找不到他的黑珍珠——鬼知道他有没有去找。
两人就在这小镇上享受平静的时光。萨拉查闲着没事，着手对这个小镇进行了整治，风气好了不少，他自己出钱造了码头，并且出资让居民们造船捕鱼。因此他和杰克在这儿受到了最好的待遇，获得了极大的尊重。
萨拉查在经营管理方面是个天才，在他的治理下，小镇越来越井井有条，相对的，他也越来越忙。如今他可以轻易地去联系自己的部下，但他和杰克十分默契地只字不提。
只是近来小镇附近的海域不太安宁，出现了几次海怪，幸运地没有造成伤亡，但萨拉查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刚这么想着，就有人来告诉他，海怪又出现了，这一次距离小镇非常近。
萨拉查和杰克往海边赶去，杰克的屁股后面还跟着个七八岁的男孩，男孩看起来有点害怕，但依然跟着。
杰克看了男孩一眼，揉了揉他的头发：“听着，约翰，你是个男孩儿，勇敢起来，海怪并不是多可怕的东西。”
“那么。”约翰眨着眼睛说道：“我能去看你们收拾它吗？”
“当然……不能，我们只是去找它谈谈。”杰克蹲下来，点了点他的小身板，冲他一眨眼，“你得回家去，保护你的母亲和姐姐，男子汉。”
打发走了男孩，杰克和萨拉查来到海边。果不其然，海上出现了巨大无比的旋涡，一个巨大扁平的东西就在旋涡处翻卷，船只的残骸已经看不见，只剩下白色泡沫漂浮着。
萨拉查放下望远镜，递给了杰克。就在杰克抬起望远镜仔细看向那东西的时候，它突然有了变化。扁平的身体仿佛吹了气鼓胀起来，并且升上了水面，半透明的躯干里隐约看到血糊糊的残肢，但明显不是人类的躯干，大张的口器中居然长着细密的牙齿。
萨拉查等了一会儿，忍不住开口问道：“……怎么了？”
“那是个水母，萨拉查。”
“你怕水母？”
“当然不。”
“那么就从我的背上下来。”萨拉查揉着额头说道。
“……”杰克爬了下来，但还是躲在萨拉查身后，声音闷闷地说：“可我讨厌有牙齿的水母，那太恶心了！”
萨拉查只好由着他，他拿过望远镜仔细看了一会儿：“它的目标似乎不是我们，是另一头海怪。”
“是的。”杰克探出半个脑袋：“而且它赢了。”
萨拉查警惕地看着那个地方，这里几乎全无武装，如果那头海怪袭击过来，他们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放心，它不能上岸。”杰克十分贴心地做了个补充说明：“就和你那会一样。”
“……”萨拉查想揍他，但忍住了：“你好像很熟悉这个怪物？”
杰克没回答，而是给出了一个建议：“咱们最好走远点，这东西脑子有毛病。”
“你以前遇见过？”萨拉查更好奇了，“看你的样子吃了不少亏。”
“远远地看过一次。”杰克下意识地咬着指甲，“这东西真的很让人恶心，听我的，尽可能后退，这个距离不安全。”
萨拉查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那个大水母突然头部一个伸缩，身体全部铺展开来，好像一个带着流苏的圆毯，它大张着口，发出一种尖利的声音。
杰克脸都白了。
那声音伴随着强大的冲击力扩散向四周，站在海边的人们全部腿一软，跪倒在地。刺耳的声音已经消失，萨拉查短暂地耳鸣后就恢复了正常，杰克死死抓着萨拉查，脸色煞白，冷汗汩汩，他弯下腰，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萨拉查扶着他站好，轻轻地拍着他后背，皱眉说：“那是音波。”
“所以我讨厌水母！永远！”杰克缓了缓神，还是没缓过来，肠胃被搅动的感受让他再次弯下腰干呕起来。
萨拉查看看他，又看看其他人，奇怪地晃了晃脑袋：“有这么严重吗？”
杰克说不出话来，以前那次没有这么严重，但这次他实实在在地感觉到了什么叫做恶心。
水母已经不见了，萨拉查简单地和人们交代了几句，就要带杰克回去，就这么一会功夫，杰克嘴唇都变得刷白，脚步也不稳，萨拉查把他抱起来，额头抵着他试了试温度，烫得惊人。
“你在发烧。”他皱着眉头说，“什么时候的事情？”
杰克已经干脆利索地晕了过去。
杰克在床上躺了两天，萨拉查亲自照顾他，这让他十分苦恼，因为萨拉查每天要给他用热水擦两次身体。但他也清楚生病的人没有选择权，所以也没有过多的反抗，实际上也没有那个力气。这一次发烧来势汹汹，几乎是瞬间把他击垮，第一天甚至连上厕所都需要萨拉查帮忙扶着。
第三天烧总算是退了点，但也还没全好，但杰克已经躺不住了，趁着萨拉查办公，他悄悄地摸下楼去。
萨拉查坐在客厅里看着他。
杰克友好地打了个招呼，就硬着头皮向着门外走去，果然被叫住了。
萨拉查当然知道以杰克的性子肯定是忍耐不住，他拿了件斗篷披在他身上：“你可以出去走走，但如果敢碰一下酒，或者吃饭的时间不回来，我就把我那些酒全部烧掉。”
杰克：“……”
自此，萨拉查限制了杰克的酒，杰克对此表示了极大的抗议，然而并没有用。
“在你的病彻底好透之前，你一滴酒都别想尝到。”萨拉查不容拒绝地说，“外边也不会有人给你酒。”
被断了酒的杰克无所事事，于是他选择了在萨拉查办公的时候捣乱。他不停地走来走去，东摸西看，不然就是抢萨拉查的坐垫。以往那个穷凶极恶的西班牙人此时此刻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天，杰克又‘不小心’打翻了他的墨水，萨拉查眼皮跳了跳，拿出一个漂亮的小罐子，盖子上还扎着蝴蝶结，他递给杰克：“拿去。”
“哦，橘子糖。”杰克兴趣缺缺地接过来，拿起一粒糖球丢进嘴里，“小孩子的玩意。”
甜甜的橘子香气在口中融化，杰克砸了砸嘴，又吃了一颗，“巴博萨那老东西总是喜欢吃这种东西。”
萨拉查听到这个名字，目光闪动了一瞬。
杰克取出几粒糖放在桌上当弹珠玩，噼里啪啦的声音惹得萨拉查忍无可忍，他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站起来抓过那几颗糖，一股脑塞进了嘴里。
杰克：“……”
他接着又取出几颗：“还要吗？”
萨拉查指了指门口，含糊不清地说道：“如果没事的话，去和那些孩子玩！”
杰克听话地出去了。
十分钟后，萨拉查面无表情地看着杰克和一群孩子在他的办公桌前玩起了弹珠游戏。
“你在岸上的时候基本上都做些什么？”萨拉查停下手里的事情好奇地问道。
“喝酒，调情，找乐子。”杰克数了数手指，扬起了眉毛：“我的生活可真单调。”
萨拉查闭上眼睛忍耐了一下，“如果我给你一瓶酒，你能不能走远点，然后吃饭的时候再回来？”
杰克露出了得逞的笑容，手里拿着萨拉查那把诅咒之剑，剑尖轻佻地贴在他下巴上一抬：“你早该这么做了。”
萨拉查把杰克和那把剑连同吵闹的孩子们一起轰了出去。
杰克把剑别在腰间，老老实实地裹着斗篷，拎着酒瓶晃悠着走在小镇上，他倒是没什么心情找乐子，因为自己的身体变得越来越古怪，他嗜睡，胸闷，恶心，还伴随着一阵阵的晕眩。这些他都不觉得有什么，让他感到严重的是，就连喝酒都无法办到了，他刚刚因为灌了一口酒，结果五脏六腑仿佛被灼烧了一般，强烈的不适感让他抱着树桩足足吐了一刻钟。
“这不正常！”他扶着腰大口喘气，双眼被激烈的呕吐刺激得红肿，他突然想起他的母亲，那位拥有男性躯体的海神卡里布索，紧接着又想到一个可能性，身体不禁打了个冷颤。
“这很正常，杰克。”一道声音突兀地传进他的耳朵：“到海边来，我可以帮你。”
杰克听到这个声音，懊恼地扶起额头，头皮一阵阵发麻，他的焦虑似乎被证实了：“好吧，我正要找你。”
杰克来到海边，见到了这个生育他却又抛弃了他的海之神祗，一个俊美的男性。他从半空中缓缓降落下来，站在杰克面前，“你知道我在这儿？”
“当然，我认得你的小宠物，它从另一头海怪嘴里救了一船人。”杰克看着他说道，“它的歌声还是那么让人恶心。”
卡里布索笑了笑，上下打量着杰克，眼前青年的身上留着他的血液，继承了神之血统的人本该风光无限，可却因为他一直无视这个孩子，让他始终处在穷困潦倒的边缘，好几次险些丢了性命。
“说说吧，那些海怪都是冲你来的，对吗？”杰克直接切入正题。
“可以这么说，它们为了分散我的注意力，在四处作乱，但这次我是来找你的。”卡里布索简单地解释了一下，就说出了让杰克懊恼的事实，“你怀孕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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