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杰深夜食堂】永恒之徒（一发完）
仅仅只出现了给出的关键词情书二字，权当凑个热闹，抛砖引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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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秋天，绿琉璃小镇被围在红橙色的小树林中间，这儿常年雾气弥漫，但在日光充足的时候，明山秀水显露出来，美得让人心醉。
男人身穿熨烫得一丝不苟的浅灰色大衣，黑发妥帖地梳理在脑后，扎成一束。他手中拿着镶金边的罗盘行走在镇外的山路间，浓郁的雾气打湿他的睫毛，在那儿凝成一滴透明的水珠。男人眨一下眼睛，水珠跌落下来，他抬起眼向四周望去，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
“这儿可真不怎么好找。”他语气宠溺地喃喃自语，“那个调皮捣蛋的家伙。”
克劳德经营着一家小酒馆和一间普通的旅店，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小镇上，酒馆收到极大的欢迎，但旅店的生意就非常惨淡。不过克劳德并不在乎，他将旅店装修得如同家一样温暖舒适，坚持等待着需要它的旅人。
这会还只是下午，酒馆里没几个人，克劳德在吧台里仔细擦拭着每一个酒杯。玻璃发出清脆的撞击声，他享受这个声音。酒馆的门被拉开，克劳德有些惊讶，因为他没有听到风铃声，往日只要有人开门，那一定会碰到那一串风铃，而今天没有。他向门口望去，看见了那个男人。
男人摘下帽子随手扣在门边的衣帽架上，随后脱下大衣，仔细地挂好，浅灰色的大衣里是一身笔挺的黑色西服，看起来价值不菲，男人向吧台走来，一路还在理着袖口，当他站在克劳德面前的时候，克劳德总算看清了他的脸。
“你好，有什么推荐吗？”男人眼中带着彬彬有礼的笑意，整个人仿佛天生的贵族般优雅，“来之前我曾经打过一个电话。”
“噢！您早到了两个小时。”克劳德说道，“萨拉查先生。”
“是的，这一次很顺利。”萨拉查没有坐下，而是斜靠在吧台，他看了一眼左手边的厚纸牌，低声念道：“克劳德拿手的，克劳德不拿手的，所以？”
克劳德笑了：“我想您需要一杯我拿手的？”
“是的，我急需清醒一下自己的脑子。”萨拉查笑起来，他长得极英俊，笑起来也是斯斯文文，深黑色的眼眸仿佛能看穿一切，但克劳德总觉得在那里面藏着很多东西，“可在那同时，我需要向你打听一个人。”
克劳德正将几片薄荷叶捣碎，听闻此言也没抬头：“我想这就是您大老远来到这里的目的。”
萨拉查扬起眉头，并没有在意克劳德话中的警惕意味：“他叫杰克，十到二十岁之间。”
“十到二十岁之间？”克劳德疑惑地看他一眼：“是您的儿子吗？”
“不，他不是。”萨拉查目光注视着克劳德手里的动作，他正往捣碎的薄荷里加青柠檬，“柠檬多了点。”
“噢，我的配方。”克劳德这么说着，却停止继续挤柠檬汁的动作，“看来你也懂这个。”
“一点点。”萨拉查轻声说道：“我想他就在这里。”
克劳德从木架上取下苏打水和白朗姆酒，没有去看萨拉查：“这个小镇上有很多个杰克，这是一个普通的名字，您希望找的是哪一位？”
萨拉查几乎是脱口而出，语速虽快却依然文雅：“应该是一个孤儿，男孩，棕色头发，眼睛很美，对不起，白朗姆只需要半杯。”
克劳德走神了，他及时停止倾倒透明酒液的动作，将那杯半成品放在左手边，神色严肃地望向萨拉查：“我确定你说的人从未离开过这个小镇，请问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萨拉查目光陡然柔软起来：“这表示他在，对吗？”
“我无法向一个陌生人回答这个问题。”克劳德双手撑在吧台上，眼睛紧盯着萨拉查，萨拉查瞳仁乌黑深邃，毫不回避地与他对视，眼中不带一丝恶意，当然也没有任何情绪。
克劳德认得这样的眼神，他每天都能在镜子里看到，那是孤寂的眼神。
“或许你想听一个故事。”萨拉查在高脚凳上坐了下来，身体微微前倾，双手在吧台上交握，“请继续你拿手的酒。”
克劳德不由自主地拿起那个酒杯，里面的配料已经不能再用，于是他开始从头做起。萨拉查露出一个笑容，这使他看起来镇定又高贵。
“在很久以前，有一个海军军官，他无往不胜，战功无数，但因为他的大意死在一个初出茅庐的小海盗手里。”
萨拉查说话带着轻微的西班牙口音，并不应该文质彬彬的口音却被他诠释得斯文优雅，仿佛有种神奇的魔力，让克劳德觉得自己应该安静地听他说完。
“那个军官没有彻底消失，而是成为了可怕的亡灵，开始向小海盗进行报复。他本以为这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但并不是那样。小海盗狡猾得像一只狐狸，他拥有世界上最快的船，从军官手底下逃走是轻而易举的事，更何况，那个军官还无法上岸。”
“军官就这样孜孜不倦地追逐他二十年，小海盗已经到了中年，有一天军官突然想到，如果他什么都不做，就只是跟着他，早晚有一天能看到这个海盗死在他面前。”萨拉查说到这儿笑了一下，“这听起来很消极，但军官居然有一种不舍的情绪出现，那很莫名，但确实存在。军官不知道这一切到底从何而起，他的记忆好像出现断层，不整齐也不连贯，十分戏剧化地改变了他。”
“我能明白那种感觉。”一直沉默的克劳德突然开口：“当二十年的时间全部花在一个人的身上时，不管是爱还是恨，都注定让那军官离不开他的仇人海盗。”
“是的，看来你也有过相似的经历。”萨拉查有些意外，“那个军官开始进入一个奇妙的思维模式，一方面不打算原谅海盗，一方面又不希望海盗消失，他希望这个海盗能一直逃下去，这样可以激发他追捕的冲动，以及对生命的向往。”
“海盗做这些一点都不困难，他轻车熟路地奔跑，在夹缝中四处劫掠，军官总是晚一步赶到，然后目送他远离。两人你追我赶，又过了十年，这时候有人找上了那个海盗，拜托他寻找一样传说中的神物，军官知道这个消息后开始阻挠，因为那个神物也是军官所需要的。”
克劳德把调好的酒放在他面前，晶莹透亮的淡绿色液体，混合着青柠的香气，薄荷叶让这杯酒看起来充满生机，“莫吉托，我最拿手的。”
“谢谢。”萨拉查并没有喝，他用手指在酒杯上轻轻一弹，发出清脆的声音。
“后来呢？”克劳德见他没有喝的意思，于是问道。
“后来因为那个神物，亡灵军官复活了，但海盗再次杀死了他。”萨拉查平静地述说着，“军官再次跌落进万丈深渊的那一瞬间，看到了海盗凝望他的眼神。”
萨拉查顿在这里，似在回忆什么，许久才挂起一丝微笑，端起那杯美丽的酒抿了一口。
“当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你。”
“军官发现，那个海盗与他有相同的眼神，迷茫又痴迷，那双眼睛饱含痛楚。死亡来得太迅速，军官没能仔细想清楚，于是当他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第一个想弄清楚的就是这件事。他四处寻找那个海盗，距他再次死亡已经过去了十年，他找到海盗的时候，海盗一点也不惊讶，也没有逃跑。”
“之后他才知道，他之所以可以再次复活，是因为海盗把神物的碎片扎进他的身体，他故意这样做，只是为了赌一把军官的命运，如果军官能够放下过去，他就能再度复活。”
克劳德继续开始擦没擦完的杯子：“听起来是个冰释前嫌的故事。”
“那一次的军官得到了来自海盗的一封情书，虽然内容看起来非常糟糕，但军官第一次能和海盗心平气和地交流，他们之间没有沟壑，仅仅用了一天的时间，就让他们如胶似漆。那是很奇妙的感觉，前一刻身边的人还和你斗得你死我活，后一刻却相见恨晚。海盗告诉军官，这几十年来他都在做奇怪的梦，梦里的主角都是他们，无论是什么样的身份和立场，最终都走到一起，就像真正的恋人那样。”
萨拉查说到这儿，伸出手指去摩挲吧台上的厚纸牌，指尖在那些字迹上来回数下：“这是他的字迹，我认得，他虽然是个海盗，却写得一手漂亮字。”
克劳德没有说话，他把那个纸牌往边上挪了挪，萨拉查没有介意这个动作，收回手继续往下说。
“他们在一起过了几年平静的生活，之后迎来了海盗的死期，因为他已经不年轻了，常年酗酒和无序的生活方式早已将他的身体腐蚀得千疮百孔，军官非常惶恐，试了很多种办法，可海盗还是死了。在他死的那一天，海盗把自己最珍爱的两样东西交给军官，他的战船，和他的罗盘，但军官不需要这些，他希望海盗能够活过来，于是他也赌了一把。”
“他把那片神物的碎片埋进海盗身体里，希望海盗能够如他那样复活，军官信心满满地把海盗带去海底，在那儿陪伴他。但让他失望的是，海盗的尸身开始腐化，无论他做什么都阻挡不了这些，终于海盗消失了，彻彻底底。但军官发现，那块神物的碎片也消失了，这给了他一丝希望，于是他利用海盗的罗盘开始寻找，果然在十年之后某个小镇上找到了转生而去的海盗。那还是个小男孩儿，也没有所有前世的记忆，军官一眼就认出了他，他小心地接近男孩，了解他的身世。男孩是个孤儿，在孤儿院里长大，因为调皮所以不讨人喜欢，军官的出现让男孩感受到温暖，慢慢地他们关系越来越好，就在男孩十八岁的那一年，军官第一次亲吻了男孩的额头，就在那一瞬间，男孩落泪了，他喊了军官的名字，并且恢复了所有的记忆。”
萨拉查说到这儿有点口干，喝了一大口酸甜的酒，克劳德早已停下手里的动作，皱着眉头看他。
“所以这是一个失而复得的故事？”他问。
“后来军官慢慢搞清楚，那块神物融进了海盗的灵魂，只要他找到他，就能帮他恢复记忆，然后再次生活一世。海盗每次转世都是和第一世一样的男孩，名字与外表永远不会变，唯一麻烦的就是转世的地点不断变化，于是军官开始了不断陪伴海盗和寻找海盗的生活。或许是因为神物的缘故，海盗的生命大多时候都很短暂，甚至有一次军官把刚出世的海盗抱在怀里，他就停止了呼吸，而就算如此，军官也没有错过他每一世，他因此当过警察、牧师、士兵、邮递员、工匠、马夫、调酒师等等一切职业。”
说到这儿，萨拉查停下来，他透过玻璃杯望着里面碧绿的薄荷叶，垂下的睫毛在眼底洒下一小片阴影。黄昏的光线让酒馆开始暗下来，有酒保前来上班，打开酒馆里的灯，温暖的光辉洒满室内，让克劳德回过神，他盯着萨拉查半晌，然后问道：“那么您现在的职业是？”
“很高兴你接受了这个故事。”萨拉查把酒一饮而尽，空杯子轻轻地放在吧台上：“你们这儿缺少一个拥有行医执照的好医生，对吗？”
“即使如此，您又为什么能确定那就是你要找的人？”克劳德问道。
“知道我为什么要向你说这个故事吗？”萨拉查取出罗盘看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为什么？”克劳德确实想知道。
“因为每当我到了他所在的地方，向一个当地人说完这个故事，他都会出现。”萨拉查语气轻缓地说道，而似乎为了证明这一点，当他说完这句话时，酒馆的门再次被推开，清脆的风铃声响得乱七八糟，就如同进门来的那个少年。
“克劳德！我今天……”少年顶着一头不知多久没有修剪的乱发，穿着脏兮兮的衬衫长裤，兴奋地跑了进来，却在看到萨拉查的瞬间站住了脚步。
萨拉查温柔地看着他，叫他的名字：“杰克。”
杰克望向克劳德，克劳德耸了耸肩，审视般地看着萨拉查：“或许你现在可以证明一下他认得你。”
“如果你希望我强行抱住他，然后亲吻他的额头？不，我不会那样做。”萨拉查目光没有从杰克身上移开，“我已经找到他，这就够了。”
“他是个苦命的孩子，我看着他长大，你的故事被你说得很动人，但并不能打动我。要知道骗子的职责也是打动人心。”克劳德语气冷静：“你得做点什么让我觉得你可以呆在他身边。”
“一份工作。”萨拉查说道：“他将在我的医馆里工作，我陪着他在这个小镇上过完一生，除了偶尔去海上逛一逛，哪儿也不去。”
少年杰克来回望着他们两人，最终把目光定在萨拉查身上，他是两人讨论的焦点，此时却在旁观。
“这听起来似乎很不错，但我还有一个问题。”克劳德眼神变得锐利，“那个神物碎片让军官得以长生，却让海盗频繁经历死亡。”克劳德不解：“是什么原因？”
“虽然我不想承认，但经过这么多次之后，我发现了，”萨拉查轻轻摇头，发出细微的叹息，“也许是因为我迫不及待地让他恢复记忆导致的，除了这个我想不出别的原因。”
“所以你会害死他。”克劳德指出：“但即使如此你还是在寻找他，我不能赞同这一点。”
萨拉查没有说话，他目光闪动着，没有去看杰克。
“我想您已经喝完了，五英镑，谢谢。”
萨拉查微笑一下：“我没有你们的货币。”
“我们不赊账。”克劳德皱起眉头：“你刚刚说要成为这儿的医生，但那并不代表可以欠一杯酒钱。”
萨拉查把目光再度投向杰克：“我拥有这世界上最多的财富，但却没有拿出来使用，因为它们都随着海盗深埋于海底，我想取出它们轻而易举，但我希望有一个人能陪我去那儿，就像从前一样。”
“所以现在又将要变成一个冒险故事？”克劳德脸色越来越不好：“我可不会允许你那样做。”
“可我愿意。”
两人都吃了一惊，一起望向杰克，杰克百无聊赖地站在一旁，用无辜的神态对着他俩，“我能搞定这个。”
“你……”萨拉查第一次失去冷静。
“原来你不打算认我。”杰克把乱糟糟的头发拨向脑后，露出那双清澈的眼睛：“只因为那可笑的原因？”
“你有记忆？”克劳德代替萨拉查问出这句话。
“是的，从出生开始就一直有，很抱歉对你隐瞒了这一点。”杰克望着萨拉查，话头却冲着克劳德：“我以为他会在十年前就找到我，可是没有，我以为他这一世不会再来了。”
萨拉查与杰克目光相触，杰克却笑了一下别开眼去。
“刚才我打算和你告别，克劳德，我想去找他，可现在看起来不用了。”杰克摸摸衣兜，苦着脸说道：“我没有五英镑，但我希望能先替他欠着，可这不是你坐地起价的理由。”
克劳德翻了个白眼：“你的账单可不止五英镑。”
“克劳德，谢谢你。”杰克弯起嘴角，“我可以租下边上那间旅馆的第三层，你随时可以生病，我不收你钱。”
“谢谢你的祝福，小混蛋。”克劳德抿嘴一笑，“需要一杯我最不拿手的吗？免费。”
“哦不，别让我回忆起那甜得让人想吐的玩意。”杰克嫌弃地挥挥手，紧跟着克劳德把一串钥匙扔进他手里。
“拿去，过会儿我们再谈租金的问题。”
萨拉查静静地看着他们，杰克走上前，手里甩着那串钥匙，歪起脑袋打量萨拉查，伸指在他笔挺的西装布料上弹了一下：“你这次晚了很久，别告诉我是因为这一身漂亮衣服？”
“因为一场船难。”萨拉查有些郑重地伸出手替他梳理头发，杰克没有动，就那样望着他，萨拉查在接触到那熟悉的柔软时长长地舒出一口气：“泰坦尼克号沉没了，我试图救他们，但我能做得实在太少了，对不起，杰克，我并非不打算唤醒你，而是需要时间搞清楚一些事情。”
“从前都是你唤醒我，而这一次是我主动醒来。”杰克的眼神充满年轻的朝气：“我认为这是一个不一样的开始。”
“我也希望这是一个好时机，但目前看来我没有任何把握，杰克。”萨拉查想继续说下去，但又打住了，他不想让杰克知道，他每一次迎来杰克的死亡时是怎样的心情，虽然知道还可以重新开始，但每一次的无能为力都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绝望，“这是对我的惩罚。”
“并不。”杰克眯起眼睛：“实际上时机刚刚好，我今晚刚满十八岁，克劳德允许我今天开始喝真正的酒，或许还能和久别重逢的你来一场火辣的性爱，别信什么你会带来死亡的鬼话，你可是活了几百年的老家伙，瞻前顾后可对不起这厉害身份。”
克劳德重重地咳嗽一声，但杰克充耳不闻，他双眼发光地看着萨拉查：“天知道我多想见见你，也想听一听那艘厉害的船，她漂亮吗？我本来有机会可以上去，可是我觉得应该在这儿等你，然后我们可以一起试着去抢劫，对付那种大家伙，我有个不错的点子……”
“杰克，不，听着，杰克。”萨拉查哭笑不得地打断这喋喋不休的海盗：“第一，我也非常想你，第二，那不是我们能够抢劫的船，如果你好奇她，我可以带你去她沉没的地方，她还没有被打捞。”
“噢，那也不错。”杰克看起来有点失望，但随即他又问道：“那么性爱呢？”
在克劳德再次开始咳嗽前，萨拉查就吻住那张思念已久的嘴唇：“我想我们不缺那些时间，或许可以先从约会开始？”
“如果必须这样，我希望能在黑珍珠号上。”
“杰克，她很好，和沉默玛丽在一个隐蔽的地方，而你永远是她的船长。”
“操。”杰克的眼泪突如其来，让萨拉查措手不及，“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对吗？”
萨拉查把杰克抱进怀里，什么都没说。属于他们的时代早已过去，但总有人能够保护这一切，奔波在时光之中，一次次地将他唤醒，陪伴他生生世世。
“我他妈可还没死呢，杰克斯派洛。”萨拉查用优雅的绅士口音说了一句性感的脏话，“大海依然是我们的。”
窗外人声渐响，劳作一天的人们纷纷来到酒馆小憩放松，他们带着疲惫的神情，却难掩幸福。
夜幕终于降临，当太阳再次升起时，属于他们的时代将再次到来。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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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可以写系列，但没动力了，走形太严重，也确实不想写了，发出来只为支持一下萨杰活动
砖我自己抛了，那么你们的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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