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杰】还阳 12
半架空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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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把晕掉的西蒙五花大绑扔在附近的山洞里，随后快速地向海边赶去。
趁着夜深人静悄悄启航出海，没人能发觉到镇上刚刚发生的事情，更不会注意到两个外乡人的离开，这听起来应该非常顺利完美，但事实总是让人沮丧。
杰克和萨拉查来到停靠船只的海岸，就停下了脚步。
“哦，不……”杰克拉住萨拉查，闭着眼睛喃喃道：“告诉我那不是我们的船。”
“可那确实是我们的船。”萨拉查好笑地揉一把他的脑袋，冷静地说道，“整个海岸就它最大。”
杰克颤抖着指向那艘火光冲天的船喊道：“那就别他妈废话了！还不赶紧过去！”
萨拉查没什么反应，他被杰克拽着往前跑，杰克的身影映着火光，有种不真实的感觉，萨拉查快跑几步，探手戳了他一下。杰克回头看他的动作有点快，披散的长发甩出一个弧，在夜空中仿佛变成金色，刹那间，萨拉查觉得心尖被搔了一把。
明明是个看起来脏兮兮的男人，却让他无法移开目光。
两人跑到离船一百多英尺的地方就再也无法接近，火势实在太大了，在他们周围聚集了一群渔民，他们有的把船停在附近的也遭了殃，正哭天抢地。
杰克也很想哭，他绝对明白萨拉查的那艘船值多少钱，此刻他的心脏都收紧了，不断安慰自己幸好那不是黑珍珠。想到这儿他悄悄地看了萨拉查一眼，却只见到萨拉查一脸淡然若有所思，而且不知道从哪里摸了一根香蕉在啃。
杰克：“……”
谁他妈给的！还是在这种时候！
“萨拉查，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杰克捂着心口来到他身边，“似乎有人不希望你离开。”
“看来只能选择去救那位姑娘了。”萨拉查扔掉香蕉皮，把手在杰克身上擦了擦，“走。”
杰克一把拉住他胳膊提醒道：“在这个时候烧掉你的船，先生，摆明了就是冲着你来的，他们不希望你离开。”
“你在担心我。”萨拉查露出一个轻快的笑容，“我喜欢你这样，作为回报，今后我也会担心你。”
“我……”杰克被这句毫不相关的话语弄得一时语塞：“听着，先生，现在不是调情的时候，我不觉得应该在明知道那是一个陷阱的情况下主动跳进去……嘿你去哪？”
“这可一点都不像你，斯派洛。”萨拉查转头向镇上走去。
“这句话也是我想对你说的！”杰克愤怒地叫道：“我的工作并不包括陪你闯祸！”
“嗯哼。”萨拉查毫无诚意地敷衍。
“可你的船被烧了，你就一点表示都没有？”杰克觉得不可思议。
萨拉查停下脚步回过头，奇怪地看着他：“要什么表示？”
杰克痛心疾首：“这么好的一艘船，你居然都不心疼一下？”
“又不是我的船，别人借给我的，让他伤心去吧。”萨拉查说完接着朝前走去，只留给他一个背影和足够长的绳索。
杰克望着手腕上的绳索开始头疼，他此刻隐隐体会到了之前吉布斯的感受。
既然被捆在一起，杰克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只能跟着萨拉查。萨拉查也没说要去哪里，听凭杰克带路。
“好了，先生，现在咱们还是得住在野外，这和我一开始提出的建议没有任何不一样。”杰克把套索一圈圈绕在胳膊上，然后再松开，这无聊的举动让萨拉查不得不放了很长的距离出来。
“别吞吞吐吐的，我知道你想问珠子的事。”萨拉查的手背因为杰克的动作感到发痒，他干脆把套索收到最短，让杰克无法再进行无聊的举动，随后取出了之前那颗珠子。
“这东西不是夜明珠，我们称之为贝珠，它扎根在我们的身体里。”萨拉查慢慢地说着，杰克凑过去想看清楚，萨拉查就干脆把珠子放在他手中。
明明亮到刺眼，拿在手中却是如此冰冷，杰克用拇指和食指捏住它放在眼前仔细观察，却被萨拉查的手掌蒙住了眼睛。
“别那样看，久了眼睛会受伤，拿远点儿。”萨拉查的手掌温度比贝珠还冷，贴在眼皮上一阵阵清凉，杰克觉得眼睛舒服了不少。
“在老族长进行那场献祭之前，无名部族的族人生来就有贝珠，但他们可以完全掌控这个小东西，随心所欲收发自如，就如同控制自己的身体。”萨拉查的语速不快，声音平缓，“但在献祭之后，也许是对生灵涂炭的惩罚，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族人在留下后代之后，陆续都选择了死亡，但他们的后代不再天生拥有贝珠，必须经历过死亡，当他从死亡回归人世，才能得到这样一枚珠子，就像从身体里凭空出现的一样。”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摊开掌心，丝丝缕缕的浅蓝色光线从那儿出现，很快交织出一颗明亮浑圆的贝珠，他神色复杂地望着这颗美丽的珠子说道：“至少我的父母都没有再回来。”
杰克识趣地没有接话，萨拉查接着说道：“只是我们已经失去了对贝珠的完全掌控权，更多的就像是一场交易，它不会无私地给我们提供力量，而是需要我们自己去摸索，甚至在某些时候，还得付出相应的代价。换句话来说，如今我们差不多是被它所掌控。”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听到这儿，杰克忍不住皱起眉头，“听起来更像是一种诅咒。”
“或许是吧。”萨拉查手里的贝珠缓缓升到半空，忽忽然绕着二人划了一个明亮的圈，又乖乖地飞回他掌心，“有时候它也是一种强大的武器。”
“你把你们说的好像会产出珍珠的小蚌壳，不过它们很漂亮，而且比起以前，显然现在的你更风度翩翩一些，让我不那么想置你于死地。”杰克将两颗贝珠做了个对比，“你的珠子更大更亮，颜色也不一样。”
“我一直知道我的贝珠很特殊，但也是第一次看到别人的贝珠。”萨拉查仿佛没听见杰克前面的话，他看着那两团光晕，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这让我觉得不那么孤单。”
萨拉查的眼睛倒映着贝珠的光芒，如同在黝黑深邃的湖水里盛入了星星和月亮，杰克瞧着这双眼睛，丝毫没觉得自己嘴角已经挂上了笑容。
“我想你需要一个拥抱？”杰克的肩头朝他肩膀上顶去，顺势就勾住他的脖子，胡乱在他头发上揉了几下，而后飞快地拉开到安全距离之外，根本一丁点反应的时间都不留给萨拉查，换上一副严谨的表情问道：“这珠子你们平时都应该放在哪儿？”
萨拉查把被杰克弄乱的头发向后捋去，但很快散乱的头发又不听话地垂在前额，遮住了他的眉眼，杰克看得一个没忍住手贱，脑子仿佛不受控制，伸手就替他把头发拨到耳后。
两个人同时都愣了一下。
萨拉查嫌恶地避让开来：“你擦手了吗？”
“如果你问的是我埋完那些尸体之后，那么没有。”杰克举起那只手，笑容里的恶劣显而易见，“如果我告诉你是它自己动的，你会相信的对吗？”
萨拉查胡乱揉着自己的头发，仿佛那儿还有碰过尸体的感觉。
“……很好，又发现一个死而复生后的小秘密。”杰克摇头说道：“爱干净，这真可爱。”
“它就在我的身体里，可以随时召唤出来，”萨拉查不想理他，掌心那颗珠子逐渐收敛起光芒，继而慢慢地消失，“但我不知道它具体会在哪里，有这个贝珠才可以拥有那些未知的本领，但却会失去以前一些记忆和常识——这一点你已经知道了……停下斯派洛，不要用搬过尸体的手碰我！”
“别像个姑娘一样发脾气，不过能让你感到不愉快可真是让我开心。”杰克似乎上了瘾，他用那双沾着泥土的手在萨拉查身上戳来戳去：“长官，不得不说，你的身体无论看起来还是摸起来都非常火辣。”
萨拉查忍无可忍地动起手，几下把他掀翻，还按在了地上：“杰克·斯派洛！”
“抱歉，打断了你说正事，不过这样就动手似乎不太讲理……好的我们换个话题……顺便，它有惧怕的东西吗？”杰克停止了自己幼稚的报复行为，他躺在地面，捏着另一颗贝珠，继续刚才的问题：“我只是很好奇，如果你不愿意的话，别人能不能把它从你身体里弄出来？”
“当然，否则那些贵族也不会这样充满耐心地追逐拥有贝珠的族人。”萨拉查把他从地面拉起来，他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东西，以至于脸色非常难看：“知道养殖场吗？”
“看你的表情，那应该不是我知道的那种养殖场。”杰克拍去身上的灰尘，似乎想到什么，脸色也开始阴沉。
“可你能猜得到，他们把捉来的族人藏在隐秘的地方，像对待牲畜一样饲养繁殖，在他们所认为的最佳时机屠杀，然后把尸体扔进海中，等待他们复活。”萨拉查的语气平平淡淡，但杰克硬是激灵灵打了个寒颤。“从小在养殖场长大的那些孩子，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人类。”
杰克猛然抓住萨拉查的手，感到那双手的冰凉刺骨，他用自己的手把它们包裹住，紧紧地捂着：“先停下，别去想那些。”
杰克的温度传递给萨拉查，他眼珠动了动，回过神来，目光直视那双脏兮兮的手，这一次却没有甩开，“我知道，斯派洛，我只是告诉你他们有办法拿出贝珠，不管你愿不愿意，尽管那些药材很难寻找……他们甚至有各种辨别捕捉族人的办法，防不胜防。”
“有辨别的方法，就一定有隐瞒的方法。”杰克觉得自己今晚知道了太多事情，但他无暇去思考那些后果，“但你现在可能已经暴露了。”
“是的，我必须暴露我自己。”萨拉查语出惊人，噎得杰克差点没说出话来。
“别告诉我是你所谓的正义英雄情结？”杰克声音都忍不住高扬：“你是傻的吗？”
“别激动，斯派洛，虽然我很高兴你依然在为我担忧。”萨拉查终于露出一个笑容：“我死而复生可不是什么小事，况且还是两次，全天下都知道这事。”
杰克讪讪地缩起肩膀，今晚他几乎已经忘了这事。
“我和你在那天分开后，受到了王室的召唤。原本不想去，但一个能在我复活后立刻获得消息的国王，我拒绝不了，再者他虽然不是什么明君，但在这方面还比较理智。”萨拉查假装没看到杰克尴尬的表情，闲聊一般说道：“他召集了所有贵族和大臣，当着所有人的面赐予我爵位与领土，并且明确表示对我的维护，这让我省了不少明面上的麻烦。”
“但暗中的麻烦却多了一半，那些所谓的正人君子们可不会光明正大地来找你要贝珠。”杰克讽刺地说道：“别忘记他们还扣了你的沉默玛丽！”
“这种情况下即使玛丽在我身边也没什么作用，反而目标更大。”萨拉查淡淡地说。
杰克心中一动，颇为意外地看向萨拉查：“这也是你坚持不要黑珍珠的理由？”
“你想太多了。”萨拉查不屑地说道：“别自作多情，让你回到黑珍珠，早晚有一天我会被你再甩开。”
“如果你说这句话的时候耳朵没有发红的话，我真的会相信这蹩脚的借口。”杰克的嘴角再次上扬：“瞧，你不想连累任何人或者物，但你连累起我来真是他妈的理直气壮。”
“因为我对你提不起任何愧疚之意。”萨拉查回以一笑，“就只有你。”
-待续-
不定期洒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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