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杰】还阳 13
半架空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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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拉查浓密的睫毛垂下来，在眼角投下一小片阴影，五官深邃俊朗，杰克突然又想起他向萨拉查扔去的剑，以及记忆中那不断下坠的身体，情绪陡然被牵动，心脏被揪紧到几乎漏跳一拍，他警觉地转开目光，不动声色地换了个话题。
“所以拥有贝珠的人一般不会轻易暴露它，更不可能把它放在钱袋里。”杰克转动着手上的贝珠说道：“所以这颗贝珠的主人多半凶多吉少……不，贝珠离开身体久了会有什么不好的影响吗？”
“贝珠的强弱可以决定离体时间的长短。”萨拉查显然也想过这个问题：“但我不知道贝珠长时间脱离身体的后果。”
杰克不说话了，萨拉查敏锐地发现他的小表情，想都不想地阻止了他即将要说的话：“不，斯派洛，抛弃你现在的想法，我没有那个打算去尝试，更不会允许你拿这个去换酒！”
杰克：“……”
“我觉得你对我的理解有那么点偏差。”杰克斟酌着用词，打算理智地让萨拉查正视自己，“为什么我不能换别的？”
萨拉查唾弃地看他一眼。
杰克露出友好却狡猾的笑容。
“或许你想试一试用贝珠或者血液换取长生的办法？”萨拉查看向杰克的眼神突然古怪起来：“虽然我不确定会不会有效，但如果是你我可以……”
“绝不。”杰克坚定地拒绝了这个提议：“我不觉得不老泉的发现者会需要你这些东西。”
“不老泉？”萨拉查对此没有任何印象，他打量着杰克：“这就是我在事隔多年之后依然能一眼认出你的原因？”
“也是事隔多年之后能把你再次扔进海底的原因。”杰克没好气地反击。
他们早已经到了藏西蒙的山洞，见西蒙依然昏迷不醒，也没着急做别的，而是坐在山洞口继续聊天般分析这一切。
“让我们先回到现在的问题上来。”杰克慢慢思考着，下意识地捏了一下手里的贝珠：“两个可能，第一，这位美人儿自己放弃了它；第二，有人强迫她放弃。你的意思？”
“第三个可能，根本没这个美人儿。”萨拉查补充。
“……”杰克愣愣地看着手里的贝珠，懊恼地说道：“别这么无趣，先生。”
“噢，那么我倾向于第二种可能。”萨拉查从善如流地说道，压根没去管什么逻辑性，仿佛这只是个猜谜游戏，并且居然还给出了理由：“据他所说，那个男孩也有这东西，而他正在被追杀，这说明了一切。”
“这么一说好像是得找到他们。”杰克再次伸了个懒腰，冲着萨拉查笑了笑：“可为什么呢？那是你的族人，关我什么事？我只负责帮你寻找宝藏。”
他的笑容有点促狭的意味，那种放在以前会让萨拉查恼火的笑脸，现在看来居然变得十分顺眼，萨拉查光只是这样看着他就已经感觉到内心那一簇莫名燃起的火苗旺盛了几分。
他发现自从再次醒来后，越来越多的事情已经无法预计了。
比如他现在正在认真考虑杰克屁股的用途，而不是单纯地想让他脑袋开花。
似乎想得有点偏，但却很让人跃跃欲试。
“好了，蚌壳先生，”杰克突然凑近他的脸，“为什么不坦白点儿？让我来猜一猜……那张藏宝图可能有你们一些小秘密，对吗？”
萨拉查挑了挑眉，没有否认，也没避开他的靠近。
“隐瞒在我面前可起不到什么作用。”杰克略微侧着脑袋，自信满满地笑着看他，贝珠的光芒映照在他脸上，恍惚间，萨拉查以为自己看到了太阳。
能给予足够的温暖，却又能灼热到伤人的太阳。
“我的目的很简单，找回控制自己身体的方法，”萨拉查的视线深深地停留在杰克脸上，“我知道这一切很虚无缥缈，因为我什么线索都没有，这让我想做的事情变得未知与危机重重。”
“仅仅如此？”杰克挑起眉头，目光仿佛洞悉一切，“你确定对那些养殖场没有任何破坏的念头？”
萨拉查垂下睫毛，继而又望向他：“问出这个问题，就代表你将与我再也牵扯不清，杰克。”
杰克没有回避他的目光，他在心里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男人，并且和过去的屠夫做出对比。现在的萨拉查变得太多，但杰克并不是一个凭主观认定一切的人，他非常清楚，如果当时站在萨拉查的立场，不说个人恩怨，光就为了自己的国家，他做的那一切都非常合理，即便是他死亡之后，也从未对任何平民下过手。
可身为高级将领的萨拉查究竟做错了什么呢？
仅仅错在输给了杰克，两次。
然而这第三次，虽然行事依然霸道无理甚至混蛋至极，但杰克能感到他是带着善意而来——就算是他想做的事情要面临重重危险，但他依然选择独自面对。
想到这儿杰克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独自个屁，还他妈理直气壮地拉上了自己。
“看在你照料小珍珠的份上。”杰克站起身来：“你面对的将是世界各地的养殖场，而只付给我半座宝藏的酬劳。”
“你想要什么？”萨拉查仰起脸看他，那双眼睛在这时看起来漆黑发亮。
杰克被问住了，于是他顺口说道：“一张私掠许可证怎么样？”
萨拉查笑起来：“那你得先想办法从英国人变成西班牙人。”
“不，我不属于任何国家，只属于大海。”杰克笑着向他伸出手，“吉布斯抛弃了我，带走了我的好姑娘四处抢掠，在我有机会狠狠踢他的屁股之前帮你点小忙也无可厚非，反正我闲得很。”
萨拉查看着伸到眼前的手，犹豫了一下，还是自己站了起来。
“你没洗手。”
“……”杰克沉默了一瞬，直接扑在了他的身上，也不顾萨拉查要揍人的脸，还使劲磨蹭了几下，双手也没闲着，在他身体周围胡乱摩擦。
“别闹！”萨拉查避之不及地被他抱了个整的，又好笑又嫌弃，他哭笑不得地避让了几下，没能成功，也只能由着他胡闹：“我可不觉得我们熟到可以开玩笑的地步！”
“是的，先生，仅仅只是见过彼此的老二而已。”杰克停下动作揽住他的肩膀，“你的还在我身体里参观过。”
萨拉查被噎得脸上发热，完全不想接他的话茬，好在黑暗中也没人能看得清他现在的脸色。就这一愣神的功夫，他已经被杰克跳起来死死抱住。
杰克趴在他身上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时的萨拉查可真是太好闻了。
眼前的线索实在少得可怜，但总有人知道得要比他们更多一点。于是杰克几步上前，一脚踩在西蒙身上把他踹醒，矮下身看着他说道：“现在我们时间不多，所以在我失控之前，告诉我想知道的。”
西蒙满脸茫然地看了一眼边上的萨拉查，咽了一下口水，最终没敢多话。
“很简单，我们需要尽快找到那男孩儿和奥博斯汀家的美人儿，给我所有的线索。”
西蒙张了张嘴，眼神游移，却没有说话，杰克皱起眉头，不赞同地说：“我没听到你的回答？”
“行了杰克，你先把脚从我身上拿开！”西蒙怒气冲冲地说道：“我发誓我知道的并不多！也不见得能起到作用！”
“那取决于我。”杰克把靴底的泥土在他身上擦干净，“说出来，然后听我指挥。”
西蒙面对这样的杰克，无可奈何地垂下脑袋。
“有人在往这里靠近。”萨拉查突然开口提醒。
“来得还挺快。”杰克对着西蒙笑了笑，“你说是来救你的还是来杀你的？”
“可能是路过的？”西蒙扯着嘴角笑了一下：“我知道的可都告诉你们了。”
杰克给萨拉查递了个眼神，萨拉查会意，利落地把西蒙扛了起来，迅速离开了山洞。
他们没有走远，而是躲在附近一片茂密的灌木丛里。然而来人让他们都有点意外，不是追兵，而是昨晚那小男孩。
杰克看了一眼萨拉查：“线索这就来了。”
小男孩迟疑地站在山洞口，杰克想萨拉查递过一个眼神，萨拉查默契地再次揍晕了西蒙，两人一人拽着一只脚拖着他走出灌木丛，男孩察觉到动静，警惕地转过身来。
“嘿，小坏蛋，你回到这里一定是带足了报酬的，我猜？”杰克双手抱胸，他最近这个动作做得有点多，萨拉查为此不得不放长了圣训套索。
男孩看清他们，明显松了口气，他有点害怕地看了一眼萨拉查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个钱袋，“我只有这么多，如果不够，我可以再去弄。”
“如果你指的是许愿池，那还是算了，这位先生会打你的屁股。”杰克没有去接钱袋，“你叫什么？”
“乔治。”小男孩谨慎地回答，“我想……”
“等等！”杰克打断了他，转头一脸严肃地说道：“你来，我不擅长哄孩子。”
萨拉查没有拒绝，于是他板着脸用更严肃的表情对着乔治：“你有什么事？”
他妈的这还不如我。
“……”杰克鼓起腮帮徐徐吹出一口气，朝天翻了个白眼，然后迎着乔治求助的目光说道：“小坏蛋，收起你那一套，这对他可不管用，你甩开许愿池守卫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表情。”
“好吧。”被识破的乔治收起了可怜兮兮的表情，语气也变得不像个孩子：“你们手里的那颗贝珠，再不回到它主人的身边，无名部族就又要失去一个觉醒后的族人。”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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